去下个季节,我将赶在你之前。

?

如果阳光会再次在你身上跳跃,你会记得吗?

然后我想了很多将会发生,但终不曾到来的事。也许那天我和ADAM沿着麦田走了很久,正在修建的铁路,更是像极了被人遗弃的玩具,残缺,是我能听到那种轰鸣的喘息。ADAM会把相机递给我,眼神时询问。我知道,他又在头上喷了发胶,蓝牛仔裤,白T恤。他说,
去那里。
声音刚沉下去,他就会半弯着腰,把斜挎的背包,小心地从头顶举过,随手丢在麦田里面。那个季节有令人茫然的喧响,并且很久很久没有雨水,空气是躁动的,所以我们的气味可以被拉得很远,最后淡到事情过去后的某一天,某一个时间,被结结实实的砸在身体上,渗进去,视线、焦距、按快门的食指,狂烈地抹干净所有熟知的情感;麦田,留在原地,成为一片毫无意义的守候,麦浪成为洪荒,冲垮记忆。
ADAM把巨大的表盘递给我,然后笑。我当时什么话也不说,同样笑笑,再摇摇头。ADAM也许会喜欢当我的模特。光线、角度,视线随着焦距逐渐延伸,又看见他漠然的眼神,白色T恤给脸上补的光线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好,我身子向东边移了移,试图寻找最好效果的地方。这时,云朵正好被阳光灼成红黄颜色,一片片燃起。没有风的声音,云彼端得火却被缓缓撕裂,天堂失了火。ADAM那这表盘的右手很好看。那一刻,我会突然不再想那么刻意的去表现自己给与那个直径130公分巨大铁皮表盘的意义。我说,

ADAM,我做不到…

那句话的尾音落在脚边,泛起涟漪,漾出细微,顷刻间便消散的麦秆声音,像是阳光的颗粒,落在葵花上细碎的声响。时间也抹上了颜色,所以好看一些。

ADAM说,坐下吧,不过不可以蹲着。我于是笑着点头。可能会想到从前,不远不近的从前,那时,我17岁,ADAM18岁,是的,和现在一样。也就是假如是在成长的时间以内的,或者停止的,这样我们去了学校里最破败的地方,风吹着杨树叶子摇晃的时候,阳光正好从突然的缝隙中穿过,就那么措手不及的晃过眼睛。亮了一些,然后回归平静,和周围的光线一样了。这么晃着,想起一些别人的面容,或者一个。这么想着想着,就不知不觉地对一切都感到倦怠了。比如,在来这个砖头上浅浅的长着青苔的地方之前,我对ADAM说的。我说,去走走吧。

ADAM的声音让我变得更加迟钝“本来是很高的,可你总是蹲下,让别人俯视着你,你是卑微的么?”

天色似乎并没有变化,这总让人觉得不安,似乎是某些事情的发生,从不被时间证明。甚至以为是独自的臆想。像关爱着你的人突然离去,然而,一切和自己无关的环境,照旧各自表演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的存在,和措手不及的泯灭。然而,一切并无好转,也无恶化。
我们找到一些事物存在过的证据,但发现这些碎片毫无意义。很难过,所以怀疑自己也毫无意义。
有时候什么语言都被接受的淡掉了味道,这总让我们各自伤心。可是,阳光合适,暂且忘记吧。ADAM把表盘靠在麦田边缘的一堵垮掉了的围墙上,几乎只剩下墙基。ADAM背贴着表盘,没有表情,这让我认为他是在试图听到时间运行的过程,也许时间会像我们一样不经意间将自己暴露,甚至气味都被别人轻易发觉,不论当时,还是过去很久,感觉到的,声音、气味和画面,都是时间故事的引子。

我知道那个时刻ADAM是会说很多想让我明白道理的一些话。他说,你不该总是需要别人保护,这也是我们唯一不同的地方。然后我们就都不再说话。他后来说我不该像个孩子。从前有人说过同样的话。同样的词语被不同的人讲出来的时候,分不清哪个更重。但自己的心,着实重重的沉了一下,疼的时候,总觉得快要跪下去,哭呀哭的,一直哭到寂寞了。
和瞳眸浓密的交织在一起的是ADAM看见的灰色天际,藤蔓顺着年华爬上轮廓锐利的房檐,只是这座城市,在阳光穿过各种尘埃时,变得格外刺眼。然后我们忙着想象那些云朵形状的时候,一些光线,一种树叶的气味,总会有意无意的被剪成短片,重复播放。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用更长的时间,再去经过,不作停留。心里默数步伐,
一、二、三…十一
一、二、三…十一

不断往返年华。

要么你弄脏我,要么我弄脏你!

?

欲望是怎么在你们的身体里存在的?她是以怎样的过程激烈燃烧?你们用来表达爱的方式真是够豪放的,你们很激情是吧?

请告诉我你们是怎么修炼的?

好好好,你们真厉害!

我服了。

Ps. 当我听到身边的男人滔滔不绝的讲述他们和很多女人的激情时,我突然变得畏惧起来。我们纯粹的感情,在某种意义上来讲,居然是一种需要——一种与感情并无太多关联的需要。他们说:“这就象是电脑操作系统,和一个做得久了,就需要换个新的,所以我们不断升级。”他们孜孜不倦的寻找着自己做爱的对象时,不需要谈及爱情,不需要谈及责任,只需要为了各自的欲望得到满足,女人,男人,这就是最终寻找的吗?我觉得整个世界脏了。
很脏很脏。